沈凌夕坦诚:“睡过头了。”
“为师听说你从不休息。”
沈凌夕想了想,说:“那是谣言。”
沈琢:“……”
不得不说厮混久了后,沈凌夕也学会慕长渊那种永立不败之地的逻辑,三两句话就把自己师父堵得哑口无言。
沈琢道:“我虽为盟主,也不能为你徇私。你无故缺席重要会议,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临渊水榭,各峰峰主对此颇有微辞——可知错?”
“弟子知错。”
“可愿受罚?”
“甘愿受罚。”
“心中可有怨愤?”
“弟子无怨。”
这便又没有什么可继续聊的了,沈琢道:“念你初犯,自己去刑罚院领罚吧。”
“是。”
是非对错的事情点到为止,师徒俩无趣的对话就这么停下。
大雪纷飞,若不是额间和腰间的红翡玉佩,沈凌夕简直快要与身后的雪景融为一体。
有一瞬间,沈琢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离弟子很遥远了。
好像他错过的不仅仅是沈凌夕的成长过程,还有许多别的。这种感觉没有缘由,好像凭空冒出就要干扰他的心神。
沈琢定了定神思,望向准备离开的弟子,忽然开口道:“你说道心不稳,找到原因了吗。”
这是十多年来,他第一次主动问弟子有没有修行上的问题。
沈凌夕在风雪之中回眸。
沈琢被他平静的目光一扫,刚压下去的那种遥远感觉又重新冒出来。
他说:“你从来不问修炼上的事。”
沈凌夕轻声道:“弟子自己能解决,无须劳烦师父。”
沈琢坚持道:“为师既然已经知道了,就没有不过问的道理——道心不稳非同小可,你自小生活在临渊水榭,应当知晓。”说到这里,他顿了顿,才道:“万事总有契机和预兆,道心亦是如此。”
沈凌夕隔着风雪,眉眼中透出一丝慈悲。
沈琢看得一怔。
下一刻就听见自己的唯一的亲传弟子说:“我动了爱欲,想与一个凡人永结同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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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尊一直觉得仙修有毛病,喜欢在卯时开会,相当于凌晨五点钟。
仙修重仪表,五点开会,四点总得起来吧?
这时间怎么想怎么阴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