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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太过分了……”
空无一鬼的走廊里,魔尊自顾自地疯狂输出:“本座在自己家想怎么穿就怎么穿!就算裸奔也是本座的魔身自由!!”
沈凌夕这家伙跟他师父一样,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独|裁|者!
但说归说,慕长渊一身玄黑长袍从来没有穿得这么规整过。
走着走着,经过一面镜子,魔尊看见镜中的美人就差没把“衣冠齐楚”四个字刻脸上了。
恶道之主的怒火蹭蹭往上冒:“仗着本座宠他,越来越不像话,本座早晚要重振夫纲!”
他叛逆地扯开腰间系带,又故意把滚金绣边的襟口扯散,直到露出锁骨和胸肌,连腹肌都若隐若现,才稍微满意地重新打量镜中的自己,然后继续向前走。
慕长渊今晚的暴躁纯粹来源于欲求不满。
通常来说,他心情哪怕只受到半点影响,周围必然有人要倒霉的。
但此刻神月宫里能用来倒霉的不多——叶芽要治病,裴青野要跑腿,殷婴鹰正安顿八百只族鸟,已经很倒霉了。
至于孤魂野鬼,这俩一天到晚不见鬼影。
“难怪能苟到灭世末期……”魔尊小声吐槽道。
或许是心里惦记着事,他不知不觉又走到神月宫的主殿。
殿内绿荫葱葱,一看就很环保,凤凰玉蛋还舒舒服服地泡在温泉水里,小凤雏似乎睡得很熟。
慕长渊抓起那颗蛋,不爽道:“……凭什么你睡得这么香,本座却要跟沈凌夕分房睡?”
任谁都想不到,地狱魔尊不讲道理起来,连一颗蛋都不放过。
凤凰玉蛋上光华静静流淌,是禁咒在守护着小凤雏。
慕长渊又开始琢磨起来:“凤凰托孤时,有没有做过背景调查?它知道本座是谁吗?”
——更重要的是,它知道本座什么都干得出来吗?
他把凤凰蛋放回温泉水中,随后召来艳骨刀。
归魂枪尚未用神骨重新铸造,艳骨刀就是实打实的三界第一神兵——这把刀经过心魔之手后,血腥杀伐之气更甚从前。
魔尊细细端详着陪伴自己数千年的神兵,修长白净的手指轻抚过刀面,刀锋淬着猩红的光芒。
直到指尖拂过一处小缺口,想起这刀曾经贯穿玄清上神的气海,那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底浮现出一丝戾气。
慕井疯起来连自己都杀,慕长渊又何尝不是呢?